法裔瑞士作家斯塔尔夫人说: 男人渴望的是女人,而女人渴望的不外乎是成为男人渴望的对象。
“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”,这句话虽然不绝对正确,但也无情地揭示了男人在面对性的时候,确实可以做到与爱剥离开来,让性独立于爱之外而存在,并不会因此而影响对性的体验。 男人用性的态度对待性,用爱的态度对待爱,也可以把二者融合在一起,对待他心爱的人。 李银河说:与其使美好、高尚的道德架空,还不如让它不太美好、不太高尚一些。 这句话用在女人身上更符合实际,也更为贴切,女性被束缚压抑了几千年,在面对性与爱的时候,更是把忽视自身感受,力求做到符合传统观念、符合传统道德,作为衡量女人是否纯洁高尚的标准。 在这种道德标准的要求之下,女人只有隐忍性渴望,漠视性需求,才被认为是善良贤惠的好女人。 成年女性,不管她面对的是怎样的一种爱情,与之朝夕相伴的是怎样的一个男人,一旦她想要打破这种束缚,其所带来的伤害和长久的负面影响,足可以让她再次想到性的时候,而害怕的浑身颤栗。
与其让性成为拖累女人的负担,真的不如像李银河所说的那样,降低对女性的衡量标准,让女人在性的需求问题上,不是那么的完美和高尚,让性得到充足的释放和最大化的满足,这或许更符合人道,也更具有现实意义。 在很多的文学作品中,塑造出来了很多的人物,他们的身上具有的鲜明特色,往往正是现实生活中所缺少的,正是现实生活中活生生的人,把他们不敢想,不敢做的事情寄托在了虚构的人物身上,作为精神的寄托和心灵的呼唤。 改编自著名作家李劼人的《死水微澜》,由许晴、尤勇主演的电影《狂》,从拍摄完成、禁播、到最后终于与观众见面,前后经过了12年,就是因为在这部影片中,塑造了一个叫幺姑的女性,她面对爱与性时所采取的态度,曾经一度不被接纳和理解。 兴顺号老板娘幺姑,貌美如花,两名小混混见到漂亮的么姑,就打起了主意,他们故意将东西掉在地上,趁着捡起的机会,对幺姑动手动脚。 幺姑也不是好惹的,直接就把混混推倒在地,可自己的丈夫蔡兴顺,就站在一旁,却无动于衷。 刚好蔡兴顺的表哥罗德生,路过此地,看见有人欺负表嫂,上前就放下狠话: 蔡老板是我的表弟,谁人不知?掌柜娘是我表弟媳妇,谁要是敢欺负他们,就是和我罗德生过不去。 两名混混只能灰溜溜的夹着尾巴逃走了。
这一切,幺姑都看在眼里,对比自己的丈夫,她当然更喜欢罗德生的男人气概。 面对自己的妻子被羞辱,幺姑的丈夫蔡兴顺,表现出来的竟然是袖手旁观,无动于衷,但就是这样一个男人,却是幺姑的丈夫。 不敢挺身而出保护自己的妻子,幺姑在面对这样一个男人的时候,又怎会得到情感上的满足?情感上的缺失,自然会在幺姑与丈夫的性问题上有所体现,虽然影片中没有具体展现和交待,但站在女人更看重情感这个角度上来讲,幺姑与丈夫的性,很大程度上应该不太和谐,甚至无法得到应有的满足。 蔡兴顺的表哥罗德生及时出现,保护了幺姑,赶走了恶人,幺姑由此对罗德生产生了情感上的认同,也就为两个人的进一步发展,奠定了最基本的感情基础。 幺姑与丈夫蔡兴顺的结合本来就不是自由恋爱而是媒妁之言,本来也就没有感情的夫妻,丈夫又在幺姑有困难的时候,没有及时出手援助,幺姑的失望可想而知。 早在前几天,乡下姑娘幺姑,经媒人介绍,嫁给了老实巴交的蔡兴顺。 蔡兴顺在镇上开着一间酒店,幺姑当上老板娘后,每一天都会在店里忙前忙后。 而表哥罗德生,是当地的“袍哥”,舵把子大管事。 因为有他的照顾,老实的蔡兴顺才不会让人欺负。
“袍哥”就是四川哥老会的成员,也就是清朝民间的反清组织。 舵把子大管事,就相当于当地哥老会的首领,极不好惹。 罗德生也会经常来照顾表弟的生意,久而久之,幺姑对她产生了好感。 每次罗德生来到店里,幺姑就开始着急打扮,生怕罗德生见到自己邋遢的样子。 女为悦己者容,幺姑为了在罗德生面前表现出女人的美丽,为了与罗德生美好相见,幺姑而着急打扮自己,这正是幺姑对罗德生心生爱慕的表现。 幺姑是有丈夫的女人,站在道德的角度上讲,大可以对她的这种行为横加指责,但当我们站在人性的角度重新审视这个问题,幺姑的行为又是多么的值得原谅,甚至是值得同情。 一天,罗德生带着一帮人来喝酒,青楼女子刘三金也在其中,幺姑就和刘三金结识,同样身为苦命的女人,两个人一见如故,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友。 刘三金也看出幺姑对罗德生的仰慕之情,便暗中撮合二人成就好事。 刘三金也把幺姑喜欢他的事,告诉给了罗德生,得知此事后,第二天,罗德生就提着一条大鱼向幺姑表白。 从此,幺姑和罗德生就开始暗中来往。 渐渐地,幺姑将与罗德生的关系公开化,维持着两夫一妻的奇葩关系。
丈夫蔡兴顺得知此事后,也不敢言语,还只说表哥的好。 心理学研究证明:一个人的行为,越是得不到束缚和管制,就越会不顾及周围人的感受而只是遵照自己的意愿,继续放纵这种行为的发生。 虽然李银河说,在对待女性的性态度上,可以适当的宽松,但像幺姑这种背叛丈夫的做法,还是不被提倡和应该受到***的。 但她的丈夫蔡兴顺,源于自我的软弱,对妻子幺姑和表哥罗德生的暧昧关系,不但不站出来干预和指责,反而熟视无睹,甚至说表哥的好。 这就更加纵容了幺姑和罗德生关系的发展。 这天,手下告诉罗德生,赌坊里有个叫顾天成的赢了好几百两银子,准备拿着银子娶个小老婆,于是,罗德生对顾天成手上的银子起了歹心。 就安排顾天成住在自己后面的小屋里,还叫来刘三金,安插在他的身边。 每一天,刘三金都邀请顾天成参与赌钱,有钱的顾天成自然得到刘三金的喜欢。 好景不长,顾天成不但输光了身上的钱财,还倒欠了罗德生几百两,刘三金对顾天成的态度,也来了个大转弯: “还是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走我的独木桥”
此时,顾天成才恍然大悟,发觉这是个骗局,最后,顾天成被毒打一顿,赶回了老家。 从此,顾天成便和罗德生结了仇。 元宵节当晚,罗德生带着幺姑到成都看灯会,碰巧遇到顾天成带着女儿也来看灯。 顾天成想给罗德生找麻烦,便煽动几个流氓,上前调戏幺姑,罗德生上前就和几个流氓打斗起来,幺姑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打架的男人,越发喜爱。 顾天成在和罗德生打斗时,他的女儿反被人趁乱拐走,承受不住双重打击,就大病了一场。 他的邻居钟大嫂好心,请来西洋医生为他治病,痊愈之后,顾天成觉得,攀上洋人才能报仇,就在钟大嫂的推荐之下,加入了洋教。 1897年,义和团兴起,罗德生便带着哥老会弟兄,烧了三道院的洋教堂,打死了很多教民,当晚,罗德生带着兄弟喝酒庆祝。 趁着罗德生酒醉的机会,好友陆茂林贪图幺姑的美色,对她动手动脚,被幺姑严厉拒绝。
由此可以证明,幺姑并不是水性 杨花的女人,她对罗德生也不仅仅是性方面的接受,爱始终贯穿着幺姑对男人的选择,幺姑爱的人,才可以让她心甘情愿的付出。 没想到,几天后,陆茂林继续骚扰幺姑,最终被罗德生发现,罗德生大骂一通后,让其滚蛋。 不久后,八国联军攻进北京城,那些反洋教的人,不管是不是义和团成员,都被抓进了天牢。 陆茂林为了报复罗德生,找到了加入洋教的顾天成,如今是洋人的天下,两人决定去揭发罗德生勾结义和团,火烧洋教堂的事。 不久,四川总督派兵来抓人,罗德生却一早得到消息,和幺姑告别后就逃跑了。 官兵抓不到人,就群殴表弟蔡兴顺,幺姑上前阻拦,也被打一顿。 自此,店铺兴顺号被封,老板蔡兴顺也被逮捕入狱,幺姑被官兵打伤后,就带着儿子回到父母身边去养伤。 顾天成也跟着找到幺姑,想着打探罗德生的下落,见到幺姑后,被她的美貌吸引,提出要娶她为妻。 最终,幺姑为了解救身在狱中的丈夫蔡兴顺,仰仗顾天成有洋人撑腰,便在与其约法三章后,答应嫁给顾天成。
与顾天成完婚后,幺姑拿着释放书去县衙领回了蔡兴顺。 不只是男人,其实女人也可以做到把爱与性完全分开,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,冷热分明。 幺姑对她的丈夫蔡兴顺到底有没有爱?以前或许没有,也或许有,只是被她自己也给忽视了。 蔡兴顺入狱后,幺姑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,就可以救出蔡兴顺,幺姑选择了牺牲自己的幸福。 这不是对丈夫蔡兴顺爱的表现又是什么? 在幺姑的身上,很有一种男儿气概,敢爱敢恨,为了爱,可以不顾道德约束,与罗德生发生不该发生的交集,也可以为了爱,摒弃自我感受,就像当初嫁给蔡兴顺一样,再次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,而这种抉择就是要挽救另一个自己不喜欢的男人蔡兴顺。
李银河还说过这样一句话: 生命本身虽无意义,但有些事对生命有意义。生命是多么短暂。我想让自由和美丽把它充满。
爱与性的本身或许也没有意义,但有些行为,有些经历,有些过程,对爱与性却很意义。 幺姑与罗德生的情感与身体接触,幺姑舍身取义般嫁给顾天成搭救蔡兴顺,她的这些行为或许对生命没有意义,但在这种没有意义里,可能就蕴含着人生最大的价值。 应该是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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